他更害怕,她说的是真的。
「你觉得……我被纳粹动过手脚?」他低声问,嗓音有些嘶哑。
「这还不确定。」她直起身,语气懒懒的,「但你的身体,确实很值得研究。」
杀戮赛之前她一直以为自己把他当作跟自己一样的受害者,与「花落」里的其他成员没什么不同,顶多只是想逗弄他、骗骗他、看他随时随地炸毛的反应,还有馋他的身子。
杀戮赛之后的手术,她发现他是一件有趣的样本,值得好好研究。
然而,当她的视线掠过那些新旧交错的伤疤,指尖几乎下意识地覆了上去。
她不确定是什么让她动作,或许只是出于对这副躯体的兴趣。
有点在意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看他的极限在哪。
「……你干嘛?」凌昀晏低声问,声音有些压抑。
她没有回答,只是低头,咬住他肩膀上的浅疤。
像是在测试他的痛觉——又像是单纯地想留下点什么。
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,只是下意识地咬了上去。直到齿尖陷入皮肤,她才怔了一下,意识到自己的行为。
她的动作太过自然,甚至不带犹豫,仿佛她应该这样做。
……什么意思?
她的眉心微蹙,某种不确定的情绪从心底升起,让她有些烦躁。
「啧。」她低声咒了句,抬手扯开白袍最上方的两颗钮扣,彷佛这样能让自己冷静一些。
凌昀晏看着她这个小动作,喉结微微滚动。
他察觉到了。
她有点不耐,却仍留在这里。
明明说他只是实验品,却又在看到他满身伤痕后,露出微不可察的情绪。
她的这一点波动,让他无意识地屏住呼吸。
这算什么?是在试探他,还是……她自己也不确定?
「伊轻轻。」他的声音低哑,带着一丝试探,「你刚刚那是……安慰我?」
她顿了顿,微微偏头看他,像是听见了什么荒唐的话。
「安慰?」她挑眉,「你有需要吗?」
「那你干嘛咬我?」他直视她,目光幽深。
伊轻轻没有回答。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个举动。
纯粹是实验性的?还是……某种她不愿深究的情绪作祟?
她不喜欢这种不确定感。
于是,她索性不再思考,而是顺从本能地动作起来。
「想知道答案?」她低声道,语调轻盈,眼底却毫无情绪,像是在看待一场可有可无的游戏。
「那我就让你知道,这对你而言,究竟算什么——」
话音未落,她已经低下头,吻住了他。
这个吻干脆利落,像是实验,更像是某种未经思考的占有。
凌昀晏瞳孔微缩,明显愣了一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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