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叙眸色变冷,“将军执意如此吗?”
阿思蓝毫不相让,“今日,就是拼了我等性命,也不能让你带走他。”
他话音刚落,契波等一干使臣也围了上来,他们虽然受限于语言不通,理解的很慢,但是在他们心里,真遇到大事,还是要以阿思蓝的心意行事。
阿思蓝是一个聪明人,他之前是被崔叙用突厥人虎住了,才轻易听了崔叙的话,可是等他清醒过来,他又是那个“孤傲的独狼”了。
他心里很清楚,崔叙虽然身在要职,可是官位不显,他想以权压人是不可能的。
鲁王虽然位高权重,可是一看就知道他是为了安和公主而来,只要安和公主不出面,他是不会掺合的。
至于田少卿,他这个鸿胪寺少卿,还不如崔叙在这件事上有话语权。
只要自己能拖住他们一个晚上,他就想办法套出西尔都的话,然后再杀了他,对外就说他畏罪自杀。
谅大兴也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使臣,来对拨汗那国兴师问罪。
安和公主也看出来端倪,阿思蓝在拨汗那国与他聪慧理智齐名的,还有他的心狠手辣,这个为了达摩尼可以做出任何事来。
表面上,他是为了拨汗那国着想,实际上,在他的心里只有达摩尼。
但是她现在什么也做不了,诚然她也不满阿思蓝和西尔都的做法,可是她毕竟远嫁拨汗那多年,她对拨汗那也有一份责任在。
她可以生气,可以不满阿思蓝,但是在这个时候,她不能站在阿思蓝的对立面。
鲁王也很惆怅,他是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,现在这种博弈不是他能招架的住的,自己要是出面帮崔叙说话,他相信安和不会不管的。
在这方面,他可比不上安和这个一国之母。
现场的气氛一度僵持,崔叙眉峰渐冷,阿思蓝也不愿松口,大有直接动手的架势。
就在桑榆觉得他们是不是要打上一架,决定胜负的时候,门口传来了一阵骚动,似乎是有争执声传出。
桑榆很惊讶,门口守着的可是百里谦啊,这跟木头还有和人解释的时候吗?
不是一个不爽就堵嘴,或者直接绑走吗?
又有那个人敢无视大理寺的威严硬闯这里。
桑榆还没腹诽完,只见紧闭的酒楼大门缓缓开启,一道贵气十足的身影踏步而来。
那人轻移曼步,每走一步都带来了无尽的威严之感,明明是一个娇弱的娘子,却有着千军万马般的气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