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忽然看到桥上,有个男人目睹了她的全部举动。
她仓皇着要跑,决定咬死不承认发生过这件事。但幸好,小哑巴帮她帕子捞了回来,还给她,什么也没说。
陶临说自己和苏小姐,是发乎情止乎礼。
当然是只有他一个人的情,一个人的礼。
亓越阳有时候也会想,苏小姐究竟有没有试过,向陶临求救。
但他后来又想,那又怎么样呢。
陶临说苏小姐是他的月亮,但他根本不爱月亮,他只是爱那个追寻月亮的自己。
陶梓笑嘻嘻地看着他的大哥:“哥,你说苏小姐,到底是怎么死的呀?”
“他们还跟我提起了下降头,说苏小姐家里一进门就有两棵棺材钉,”陶梓眼睛转了转,“哥,我记得苏小姐刚怀孕的时候,嫂子说要给她家送点绿植……还是你去挑的榕树,对吧?哈哈,我的大哥呀……”
你从山里走来24
又下雨了。
是细密的小雨,簌簌雨点落在乌青的檐上,陶家村里升起雾气。
王桂华沉静地跪在神像前。
已经过去很久了,她维持着这个姿势,上了一炷又一炷香。
亓越阳拉开门。
祠堂并不大,土墙上的神像嘴角含笑,不见慈悲,只有泛着恶意的取笑感。
王桂华没有动作。
她好像预料到了一切,包括亓越阳出现的原因。
亓越阳先开口,“留声机,我给您带来了。”
“在另一个屋子,依旧放着您喜欢的佛音,”他说,“双管齐下,也许这样你会更安心。”
他察觉到了,一直以来,王桂华的不安。
这种不安凌驾于整个陶家村上方,从最开始,某户人家的房塌了开始。
“不过,我还是想告诉您。”
他抽出一束香点燃。
腾升的烟气,带着一股特殊的味道。
亓越阳有些不适,微微皱起眉。
但这种味道对王桂华来说,已经是如影随形,是安全感,是某种自以为的保障。
“告诉我什么?”王桂华依旧闭着眼,双手合起,“你也想说,世界上没有鬼神吗。”
“你也想说,陶家村百年的献祭,都是一场空吗?”
亓越阳把香插进铜炉,抬眼,直直看着神像,却是对王桂华说:“投龙简的人选,就被做了手脚。”
是鬼神作祟,还是人心难测。
王桂华轻笑:“你是想说,陶富被选中,是老张做的手脚?”
亓越阳一怔。
他想说的是陶临。因为从老张的视角来看,这一切归根结底,还是因为陶临的妻子对他们下降头。
他不仅失去了媳妇,对老张来说,那个因古怪意外而死的小儿子更让他在意。
可是,是啊。
如果陶临是被老张做了手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