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洵醒了,他的视线还有些迷茫。
“……你睡了两天。”应洵说,“遇到了很棘手的血族?”
她能解决大多数麻烦,除了亲王及以上级别的血族。
时岁点头:“嗯,当时遇到了代行者,那个教官死了……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专门杀了那个家伙。”
应洵低下头,他抱歉的话说得太多,再说有推卸责任的意思,但愧疚的情绪几乎从身体的各处满溢出来。
时岁用手揉了揉比自己大一些的青年的头,柔软的发丝穿过指尖,留下酥酥麻麻的痒意。
时岁说:“没关系,也不是很痛。”
黑发的血族没过多久就出现在窗外,他穿着标志性的黑色冲锋衣,蓝色的眼眸看似冷淡,实际透露着些许不适。
……这里的人类太多。
卡缪站在窗边,他看着房间内的应洵,无声地表达着自己的驱逐意思。
应洵垂眸:“他身上没有你的印记。”
猎人首席不放心,现在卡缪完全可以手起刀落带走时岁的生命。
时岁本来想撑起身,麻醉效果过了一些,痛感泛上来,她“嘶”了一声。
这一声让室内两个男性都将目光转移到了她的身上。
几秒过后,卡缪闭了闭眼:“……他想留在旁边看也行,只要你不介意。”
反正之前也不是没有过几个血族一起的场面。
时岁拍拍床边,示意卡缪过来:“没事,让他留着吧。这次没有擦伤什么的,要怎么做?”
卡缪抿唇,他视线有些躲闪,片刻再开口。
“内伤……不是那样治疗的。”
卡缪有一个秘密。
他的治愈能力并不只限定于唾液。
眼泪、血液……只要是液体, 什么都可以。
但这个秘密被他藏匿的很好,否则更高等的血族在修复能力不足的时候,他的下场不会比血包好到哪里去。
不过, 现在也一样糟糕。
病房内的灯光照在身上, 隐隐约约还有些发烫, 这样的热度让卡缪无处遁形,像是下一秒就要融化了。
他强忍着指尖的颤意坐到时岁的病床边上, 伸手碰到了她腹部的皮肤, 人类的皮肤柔软、温度偏高,和血族微凉的指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……总不能切开皮肉吧?
他的治疗力度也有限,修复了血肉, 估计也没办法治愈骨头上的损伤。
相比起卡缪, 时岁状态要放松得多, 她问:“那要用什么方法?”
卡缪闭了闭眼:“接吻, 或者……”
他说这话的时候时不时地抿一下嘴唇,不安感几乎无法掩饰:“或者那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