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袅衣唇瓣抿成一线樱红,迟迟不接他手中的玉瓶。
雪昧乜她脸上的犹豫,轻抛玉瓶,不经意地道:“你应该不想我亲自给你灌罢?”
听着少年无害的腔调,唐袅衣自知躲不过,伸手接过他手中的玉瓶。
在他的目光下打开,一股恶心的臭气袭来,好似被抛在淤泥中开始腐烂的尸体。
恶心得她险些没有忍住,当着他的面干呕出来。
唐袅衣趴在吊椅上,捂着鼻子吐得两眼泛泪。
见她表情生动,靠在一旁的雪昧眯眼笑了,肩膀抖动,笑得直不起腰。
不理会他发疯,唐袅衣抬起被打湿的眼睫,略显可怜地望着他:“好臭,其实这个蛊不解也罢。”
其实,这蛊是真的不解也罢,反正季则尘已经再寻办法了,相比较信雪昧,她更加信任季则尘。
雪昧给她下蛊定是有原因,她委实没有必要千辛万苦的去配合他,吃这些来路不明的古怪东西。
自然其主要,还是这个东西太臭了。
许是唐袅衣脸上的表情实在可怜,雪昧弯下腰,屈指抬起她的下巴,左右来回打量。
她的脸原就白,期期艾艾地拿氤氲水雾的眼,恳求看人时眼尾似有股媚态。
纯粹,又带着点勾人的可怜。
他的指尖拂过她的唇瓣,喉结轻滚:“可以……”
唐袅衣眼中的光,还没来得及亮起,便因为他接下来的话,惊得杏眸微圆。
“你吻我,我就给你换一种药。”他爱不释手的用指腹,蹭着她的唇,目光压抑兴奋,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。
上翘的杏眸像是小猫眼,越发招人怜爱。
这样一双漂亮的眼,让他想要珍藏起来。
他盯着她,眼尾泄出一丝不正常的愉悦。
唐袅衣后背紧贴在靠背上,睁着微圆的杏眸,看着他昳丽的脸越靠越近。
少年漂亮的脸距离她很近,近得身上的幽静的昙香让她头昏脑涨,身体被蛊惑,产生意乱情迷的躁动。
他身上的气息似乎不对。
唐袅衣脑中划过念头,想要努力维持理智,但身体却在发软。
就在他的唇即将要碰上脸时,唐袅衣忽然扬起手中的玉瓶。
一瞬间,恶臭的水液全洒在他昳丽的眉眼上。
那东西是真的很臭,刚才的涟漪霎时被打破。
雪昧骤然停下动作,凤眸微震动。
从未想过有一日,他会被这个东西淋得满身。
空气阒寂,连风中都夹杂着一股恶臭。
趁此机会,唐袅衣从吊椅上滚下来,捂着口鼻,手脚并用地离得他远远的。
真的很臭,快要令她昏厥了。
因自身有细微的洁癖,她无法忍受如此之恶臭,先在撑在树上干呕一阵,待到味道习惯了后才缓和些。